2003年春好友成忠臣来上海,我们一同去百岁老画家王康乐先生府上拜访。当成先生将他带来的画展示在王老面前时,老人一一仔细的每幅端详很久后讲“如不是亲见你本人,在别的地方见这些作品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出自你这年龄的人之手笔,我会认为是一个修禅悟道几十年的高僧手笔。毫不夸张的讲,从艺八十年第一次见玄禅意味这么浓,传统功底这么深厚的作品!这种玄禅意味的作品历史上只有南宋时期的梁楷,清代八大山人,近代高僧弘一法师的书法中有这意趣。”老人指着其中一幅讲“你看这用墨用色,多么干净、明洁、高古、疏朗、清雅,令人观之俗虑尽消,心脾俱畅,典型的“逸品”代名词啊,年轻人,了不得啊。”王老笑着对成忠臣讲“我总是觉得你不像是食人间烟火的人,达到这种玄禅境界,如不是修禅悟道的高僧,根本不可能做到,这完全是靠学富五车的国学知识来背书才行。”当成忠臣告知老人他自小在习书习画之余,同时研修儒释易道这些传统国学时,老人像是在喃喃自语“怪不得,这就对了。”同时又对成忠臣讲“你的这些画不仅有传统的那种酣畅醇厚,清韵高华的笔墨,而且佛道教里的玄禅境界高旷。你看你画中的这些人物,把他们清高脱俗的精神气质全表现出来了。从你画中的人物是以宗教人物,道释鬼神,名人高士为内容,我也就知你性格也是性情清高,对世间名利视若浮云,不然不会有这境界!你这些画中包含的精神文化内涵都是多么令人心醉神迷!我今天见到你这些作品,开了眼界,震撼啊!”
作为传统文人画家,成忠臣懂得,中国画说到底就是传统文化。是靠传统文化的底蕴来支撑,如没这个底蕴就缺乏生命力,也是经不住历史考验的。真正的中国画要体现出笔墨精神,而这种笔墨精神是靠儒、释、易、道的哲学理念来体现。在成忠臣画里,充分诠释出中国传统绘画的写意精神的博大精深,以及人类与浩瀚宇宙合二为一的哲学思想。
成忠臣几十年来一直是牢记着恩师叶浅予的教导“艺术上自强不息,生活上知足常乐”并以此作为座右铭。当人们面对他二十多岁的作品,不得不感慨,喧嚣浮动的社会环境下一如既往的坚守自己的艺术信念。血气方刚的大好年龄,在随恩师学习艺术本领时,又潜心研究明清陈洪绶、徐渭、八大、石涛、黄慎、任伯年、虚谷、吴昌硕诸贤笔墨技巧,能融汇众家笔墨特征于一炉,化为自家语汇特征。他的作品形成了一种辨识度很高,一种前无古人的仙气四溢,玄禅味很浓、清新淡雅的自家语言,透露出他遗世独立,不求闻达的淡泊心境。
他在随恩师学画的十三年中,不仅学到了绘画技巧,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做人,他把恩师的人格品德体现在他作品中,并长期的潜心探究历代名家的笔墨精华。他的画最大特点一是玄禅意味,二是“逸”。亚明老讲“他拔高了现代文人画的风标线”。他的画是一个高度,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,这高度如同一块海绵,吸纳了众家历代名家的优秀画法,再把这些特征融合一起来体现出“逸”的格调,逐渐形成了他自己这种仙气四溢、豪放秀丽的独特画风。在追求“逸”的同时,来展示中国传统绘画的哲学,即中国画的根本,书画同源的文化性。
成忠臣最令人叫绝的手笔是,把清代的芥子园画谱,三希堂画谱这些本刻范本,用笔墨语言进行换装工作。我们知道很多大画家像齐白石、黄宾虹、潘天寿、陆俨少等前辈都是受这些本刻范本的启蒙而走上绘画道路的。而把这些本刻范本的换装,多少懂得绘画知识的人都清楚这是难度极大的挑战。清代这些本刻画谱范本,因时代的局限性,只能以本刻本行世,不能体现出中国画的笔墨韵味。要把这些本刻范本用笔墨语言体现出来,如没有深厚的笔墨功力和对中国画的理解能力,是无法表现出传统中国画枯涩浓淡的笔墨韵味,只能将作品画出生硬死板、毫无生机活力的作品。
而成忠臣是以一个当代人的一种责任和良知,用掌握的前贤大家笔墨特征来再现这些本刻画谱的本来面目。去扩展更加有效的文化延伸,、再现出这些本刻范本的中国水墨艺术的意趣。用传统的笔墨去再现这些作品,不单纯是其造型设色,笔墨等外观,而是通过作品流露出文人性绘画和生活化审美倾向,从而融汇和组合,产生出一种特殊韵味和美感。
2021年1月12日写于上海五栖斋
朱浩云简介:
朱浩云是艺术和收藏市场分析人士。1961年5月出生于杭州,浙江绍兴人,居住上海。笔名:好运、水天、一俊、晓波、正年等。现任民革中央画院专家委员会委员,中央电视台《书画频道》专家委员会委员,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古玩业商会理事,上海综合开发研究院收藏文化研究所特约研究员,上海名家艺术研究协会理事,上海名家书画院副院长,上海张大千研究会理事,四川张大千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,雅昌艺术网等多家媒体专栏作者。2013年在《收藏》杂志举办收藏20周年庆典上荣获“耕耘力大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