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看来,投资有四个阶段,需要具备不同的能力。
投资的第一要务是不要错过大牛市。所谓大牛市,指数几倍、主要行业十几倍、龙头股票几十倍。大牛市不是单纯的场内专业投资者参与,而是会有场外的新增资金,大类资产转移,全社会关注。这种机会几年一遇,是资产增值和公司发展最重要的阶段。但悲哀的是,很多投资者可能在之前熊市或者平衡市煎熬太久,对指数和行业估值形成种种桎梏,过早离场!而很多公司,由于没有人员和风控的充分准备,最终牛市过后反而会一地鸡毛。这种大牛市是必须要把握的,大牛市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利弗莫尔说的“坐住”。
第二个阶段是大趋势中的中期逆势。长牛也有回撤、漫熊也有反弹,并且很多时候幅度很大,持续时间也会很长。例如2015年9-12月创业板指数近70%的反弹,当时大有创新高之势,以致于让很多人相信之前的两轮股灾只是牛市中的调整序曲。这种级别的反弹,对于场内的专业投资者也必须把握,但对于大格局还是应该有个清晰的认识。其实,大部分参与那次反弹的投资者最终无法躲过2016年年初的熔断。公募2016年1月8日净值中位数和2015年9月1日是一样的,私募似乎更低。
第四个阶段是下跌过程中做多赚钱。坦率而言,我见过这么多基金经理,能够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寥寥无几。逆水行舟,需要对强势股、风控、止损止盈和纪律有极强的把握。
四个阶段对应四种能力,能力达不到没关系,关键是不要造成认识上的错位。范·撒普《超级交易员训练法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:最关键是自我认知。其实大部分人靠天吃饭,但大多数人觉得自己到了第三种境界,最终连指数的收益都没有。
二、模式很重要
世人都崇拜巴菲特。但我认为“护城河”、“安全边际”、“能力圈”都还只是皮毛,巴菲特真正厉害的是他的商业模式乃至于最后的声誉。世人都以为巴菲特69年离开股市、74年回来,躲过了那次大跌。但事实上,巴菲特1969年解散“巴菲特合伙公司”不是因为其不看好股市,而是他想玩一种新的商业模式,用伯克希尔控制国民保险,开启了用保险资金投资的新模式。事实上,巴菲特1972年就已经回到股市,在1973-1974年漂亮50破灭的那波行情中损失惨重,伯克希尔哈撒韦在那两年股价回撤了一半。但他新的商业模式已经可以承受如此大的回撤,所以他可以专注在基本面而不理会市场先生。所以,价值投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,功夫在诗外。
桥水1975年成立,但1990年才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投资,之前更多类似一个商业咨询机构。但如今桥水已经成为历史上赚钱最多的机构,究其根源是管理的资金规模巨大。1500亿美金,1000个员工,桥水像一个巨大的机器。索罗斯基金高峰期间才管理了220亿美金。桥水没有什么经典案例,只是一次一次投入平凡的两分,而索罗斯有很多神来之笔,像NBA的月度五佳球。李昌镐开创了一个时代,但鲜有妙招,其自传《不可贪胜》给我很多启发。
大部分人投资者追求收益率,事实上能管多少钱更加重要。巴菲特45年的投资记录,超过50%的仅1976年,有31年处于10—30%之间。一个能管大钱的机构,绝对不仅仅是标的、行业,更多是方法、系统,甚至于服务于此系统的商业模式和文化。